第 1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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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
周五晚上，俞升跟他們打完球，被拉著去了一家劇本殺。
有人臨時放鴿子，店裏又沒新的客人，導致他們遲遲開不了本子。
賀遠在每個群裏都轉發了，平常熱鬧喧天的群今晚格外活躍，賀遠的消息很快被刷走了。
賀遠氣不過，手機一扔直接開罵：“這幫畜生，天天就愛吃瓜。”
來的路上經過一家糖果屋，俞升進去買了一罐糖，正窩在椅子裏嚼。
他把罐子推過去：“消消氣。”
賀遠抓了一把往嘴裏塞，俞升想罵人，結果卻聽見他說：“你買的什麽糖，都不甜。”
俞升冷颼颼道：“吐出來。”
他去了趟廁所，回來的時候見賀遠一臉殷切的望著自己，準沒好事，他故意挖苦：“把你惡心的表情收起來。”
俞升坐下，看到手機屏幕是亮著的，應該是走的時候忘記關了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頁面顯示是微信聊天，老周正在吐槽他玩游戲時候遇到的傻逼隊友，俞升退出去，發現右下角朋友圈標了個數字3的紅圈。
他最近沒評論沒點讚，更沒發朋友圈，所以一看到這個顯示，俞升就知道怎麽回事了。
“你動我手機了？”俞升問。
賀遠一臉坦然：“你快看看有沒有人答應來玩的。”
俞升點進朋友圈，最上面那條就是賀遠替他發的。
-缺人開本，暫定一位，先到先得-
下面是劇本殺店的定位。
賀遠提前捂住自己腦袋：“你不是喜歡這糖嗎，等會給你買兩罐。”
“你慫不慫啊，剛才拿手機那勁兒呢？”朋友調侃。
賀遠理直氣壯：“這不是慫，是從心，媽的，剛才你們一個個不是力挺我嗎。”
俞升看下面的評論，陳思笑點了讚，評論想玩但在加班。倒是有時間刷朋友圈。
而第二條就很有魔幻性了，是元老師。
-在附近，還缺人嗎？
看俞升松弛的眉眼，賀遠知道這事搞定了，他興致高昂的問：“誰來啊？”
俞升讓他閉嘴，拿著手機起身，去了外面。
賀遠瞇著眼睛盯他，忍不住犯嘀咕：“誰啊，還得出去打電話？”
俞升站在門口打語音，對面接的倒是很快，應該就在看手機。
人聲沒聽到，倒是聽見背景音確實很吵，真的在外面。
“元老師。”俞升喊他。
元宥捂著手機，他忘了在人群裏，下意識點了接通，少見的沖聽筒喊：“等一下，我換個安靜點的地方。”
俞升莞爾：“好。”
過了大概兩分鐘，“現在聽得清楚嗎？”元宥問。
俞升：“能，你在哪，我去接你。”
元宥說不用：“離我這還挺近的，我走路過去大概十分鐘，能等我嗎？”
都這麽說了，哪還有不等的道理，俞升說：“沒事，你慢慢來，我們不急。”
元宥：“好。”
他嘴上應著，已經照著地圖小跑起來了。
俞升聽到他愈發重的呼吸聲，貪婪的不想掛電話：“別跑了，真的不急。”
元宥立馬停下，窘迫道：“我掛了。”
“別！”俞升抓了把頭發，“元老師自己出來玩的？”
既然俞升要跟他聊天，元宥不好繼續跑，也不能掛，他只能走的快點，應道：“嗯，我聽說中央廣場有噴泉表演，想來看的。”
“幾點有表演？”俞升問。
“八點，但是聽說設備壞了，看不了了，準備回去。”元宥遺憾的說。
俞升：“還好設備壞了。”
“啊？”元宥腳步頓了下。
俞升說：“不然哪來的機會跟元老師一起玩。”
元宥好笑道：“平常也沒見你叫我出來玩啊，不是喝茶就是跟我說書。”
俞升舔了舔牙，沒說話。
那還不是投其所好？
元宥又說：“不過你們年輕人的游戲，我不太擅長。”
餘光裏有人從店裏出來，俞升一回頭，是賀遠捏著一次性紙杯站在門邊，借喝水趁機偷聽他打電話。
“才大六歲就把自己當成長輩了？元老師想占我便宜？”俞升故意打趣，擡手敲了敲門，賀遠看都沒敢看就徑直往回走。
元宥哪有這個意思，被他弄笑，認輸道：“說不過你。”
不到十分鐘，元宥到了劇本殺店，俞升一直站在門口，他在對面就看到了。
俞升這才掛了電話，把人迎進去。
一見到元宥，賀遠立馬站起來，跟耗子見了貓似的，特別恭敬的喊了聲“元老師”。
元宥頷首微笑回應，之前他在學校代課，雖然沒親眼見過賀遠，但後來看到照片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他覺得和俞升長得有幾分相似。
其中有兩個男生也是中文系，上過元宥代的課，但遠沒有逃了所有課的賀遠那麽拘謹。
幾人往前臺走，賀遠落在後面，拽住俞升的衣服，咬牙切齒道：“你還真是我的好兄弟！你竟然能把老師叫來！”
俞升：“謝謝。”
“……誰誇你呢！”賀遠心想還不如坐在門口老實等人呢，非要手賤發什麽朋友圈啊！
元宥在這裏只跟俞升熟，他走了幾步發現俞升不在身邊，便回頭看了眼，正巧撞上俞升始終看他的視線，元宥忽地瞥開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，又跟茫然的賀遠對上眼，元宥脫口而出：“現在還逃課嗎？”
賀遠綠了臉：“老師，不敢了不敢了。”
俞升看出元宥的不自在，拍了下賀遠的腦袋：“瞧你慫的，元老師現在又不代課。”
賀遠摸了摸挨打的後腦勺：“也是哈，可能我怕老師是骨子裏的。”
這點確實，俞升能作證，他們小初高都在同一所學校，賀遠小時候皮，尤其高中，逃課打架是家常便飯，經常被找家長談話，有時候趙女士偷懶，就讓賀遠媽媽一起接他回家，一路上都能聽到他母親的數落。
嘴上怕，身體還是誠實的，該罵罵該打打，倒是一點不耽誤賀遠繼續曠課違紀。
俞升走上前，很輕的在元宥肩膀上點了下：“走吧，元老師。”
他們開的是帶有恐怖的推理本，元宥之前想寫推理類的小說，讀過不少類似的書，還在網上玩過幾次劇本殺，不過線下這種對峙的他沒嘗試過，隱隱的期待又害怕。
他拿到的人物是一個勤勞的Omega花店老板，不過看了本子才發現人物性格有些覆雜，生活背景也不簡單。
他知道線下本要代入角色，按照游戲劇本分配的角色扮演，保持角色性格、語言和行為的連貫性。
元宥臉皮薄，別說面對其他人，就是其中最熟的俞升，他也未必能做的來。
俞升拿到人物介紹的本子時，臉色變了下，他是第一個自我介紹，講的很簡單：“我是荊慈，是一個書店老板，今年26歲，alpha，因為年輕時車禍，導致右胳膊截肢，性格有些自卑。”
話音剛落，賀遠噗嗤一聲笑出來：“我這輩子想象不到你和自卑有啥關系。”
“跟死者是什麽關系？”
俞升說：“知己，他經常來逛我的書店。”
按照順序依次介紹。
元宥：“我叫張弛，花店老板，Omega，28歲，死者是我前男友。”
到元宥的時候，俞升擡起頭看他，就見他面色沈著，耳廓卻通紅，他的樣子看上去太像個新手，這幫人心眼壞，抓著他薅。
不過元宥內容記得很快也很熟練，應對自如。
俞升翻動自己的本。
元宥問：“還有什麽要問的嗎？”
其他人搖頭，俞升擡了下手：“目前是單身嗎？”
元宥看向他，兩人前期的關系並不明顯，但是本子的後面，他們有大量的互動，也是直接和間接導致被害者死亡的原因。
“是。”元宥垂著眼說。
俞升拖著長音“啊”了一聲。
本子玩到一半，根據各種搜到的證據和發言，眾人終於察覺出來俞升和元宥之間非同一般的關系。
賀遠盯著只有自己能看懂的鬼畫符分析，問俞升：“你和花店老板張弛是什麽關系？”
“我喜歡他。”俞升看著他，目光繾綣。
雖然是劇本，元宥還是被俞升堅定的信念感震驚到。
賀遠用筆劃了一下：“你們互相喜歡？”
元宥沒回過神，被俞升用腳尖踢了下椅子提醒，他才恍然點點頭。
“那元老師……不是，張弛剛才為什麽說自己是單身？互相喜歡但是沒確定關系？”賀遠問。
俞升遺憾道：“是啊，哪有那麽容易。”
賀遠一拍手：“從監控來看，27號晚上張弛和死者相繼進入書店，死者發現了你和張弛之間的關系，於是你們起了爭執，9：50的時候死者離開書店，捂著腹部很明顯是受了傷，10：30的時候張弛離開書店，這40分鐘內，你們做了什麽？”
俞升翹著腿：“你希望我們做什麽？”
元宥：“……”
賀遠一楞，沒想到會聽到反問。
俞升用筆頭敲了敲手裏的本，接著說：“當時確實吵起來了，死者對張弛動手，我用裝書的推車撞了他，他離開後，張弛很害怕不敢回家，告訴我分手後死者一直糾纏他，我就把他留下來安慰他。”
“安慰了40分鐘？”賀遠問。
俞升：“有問題？”
“沒有。”
有人說：“那你的殺人動機出來了呀，比他們的都要明顯，你為了保護張弛，讓他不再受到死者的威脅和強迫。”
俞升瞇了瞇眼：“死者是被人用右慣用手一刀刺入心臟，我沒有右臂。”
“對啊，那怎麽殺？”
賀遠說：“可能兇手不是一個人，你們合謀策劃，讓他當了你的右手。”
玩了三個半小時，死者生前幾乎把每個人都得罪了，全員都是嫌疑人，最後投票的時候勢均力敵。
俞升喝著水，以最高票被投出去。
他攤著手不解道：“我連胳膊都沒有。”
賀遠說：“別急，你的胳膊馬上來了。”
他都被投出來了，最有可能跟他一起策劃的就是長期遭到騷擾的張弛，投票結束，果不其然。
“說實話，比起我們這些小怨小仇，愛情的力量更可怕，所以我投你們。”
最後宣布結果，俞升和元宥被扔進小黑屋，是真的黑，燈都關了，還有恐怖音效。
“是我玩的不好，最後一輪發言我不應該說那麽多話的，言多必失。”元宥說。
俞升偏頭看他，大廳的光線落在元宥微垂的眼睛裏，把他瞳孔映成淺褐色。
游戲結束，工作人員來把他們放出來，元宥突然察覺到暗下來的光線，他一擡頭，看見面前放大的俊顏。
逼仄的屋子，元宥堪堪能後退半步，後背貼著冰冷的墻，俞升擡手撥了下元宥的劉海，讓眼睛看的更清楚，他說：“但是最後元老師拼力保護我的樣子很帥。”
明明沒有碰到皮膚，元宥卻覺得額頭很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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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遠氣不過，手機一扔直接開罵：“這幫畜生，天天就愛吃瓜。”
來的路上經過一家糖果屋，俞升進去買了一罐糖，正窩在椅子裏嚼。
他把罐子推過去：“消消氣。”
賀遠抓了一把往嘴裏塞，俞升想罵人，結果卻聽見他說：“你買的什麽糖，都不甜。”
俞升冷颼颼道：“吐出來。”
他去了趟廁所，回來的時候見賀遠一臉殷切的望著自己，準沒好事，他故意挖苦：“把你惡心的表情收起來。”
俞升坐下，看到手機屏幕是亮著的，應該是走的時候忘記關了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頁面顯示是微信聊天，老周正在吐槽他玩游戲時候遇到的傻逼隊友，俞升退出去，發現右下角朋友圈標了個數字3的紅圈。
他最近沒評論沒點讚，更沒發朋友圈，所以一看到這個顯示，俞升就知道怎麽回事了。
“你動我手機了？”俞升問。
賀遠一臉坦然：“你快看看有沒有人答應來玩的。”
俞升點進朋友圈，最上面那條就是賀遠替他發的。
-缺人開本，暫定一位，先到先得-
下面是劇本殺店的定位。
賀遠提前捂住自己腦袋：“你不是喜歡這糖嗎，等會給你買兩罐。”
“你慫不慫啊，剛才拿手機那勁兒呢？”朋友調侃。
賀遠理直氣壯：“這不是慫，是從心，媽的，剛才你們一個個不是力挺我嗎。”
俞升看下面的評論，陳思笑點了讚，評論想玩但在加班。倒是有時間刷朋友圈。
而第二條就很有魔幻性了，是元老師。
-在附近，還缺人嗎？
看俞升松弛的眉眼，賀遠知道這事搞定了，他興致高昂的問：“誰來啊？”
俞升讓他閉嘴，拿著手機起身，去了外面。
賀遠瞇著眼睛盯他，忍不住犯嘀咕：“誰啊，還得出去打電話？”
俞升站在門口打語音，對面接的倒是很快，應該就在看手機。
人聲沒聽到，倒是聽見背景音確實很吵，真的在外面。
“元老師。”俞升喊他。
元宥捂著手機，他忘了在人群裏，下意識點了接通，少見的沖聽筒喊：“等一下，我換個安靜點的地方。”
俞升莞爾：“好。”
過了大概兩分鐘，“現在聽得清楚嗎？”元宥問。
俞升：“能，你在哪，我去接你。”
元宥說不用：“離我這還挺近的，我走路過去大概十分鐘，能等我嗎？”
都這麽說了，哪還有不等的道理，俞升說：“沒事，你慢慢來，我們不急。”
元宥：“好。”
他嘴上應著，已經照著地圖小跑起來了。
俞升聽到他愈發重的呼吸聲，貪婪的不想掛電話：“別跑了，真的不急。”
元宥立馬停下，窘迫道：“我掛了。”
“別！”俞升抓了把頭發，“元老師自己出來玩的？”
既然俞升要跟他聊天，元宥不好繼續跑，也不能掛，他只能走的快點，應道：“嗯，我聽說中央廣場有噴泉表演，想來看的。”
“幾點有表演？”俞升問。
“八點，但是聽說設備壞了，看不了了，準備回去。”元宥遺憾的說。
俞升：“還好設備壞了。”
“啊？”元宥腳步頓了下。
俞升說：“不然哪來的機會跟元老師一起玩。”
元宥好笑道：“平常也沒見你叫我出來玩啊，不是喝茶就是跟我說書。”
俞升舔了舔牙，沒說話。
那還不是投其所好？
元宥又說：“不過你們年輕人的游戲，我不太擅長。”
餘光裏有人從店裏出來，俞升一回頭，是賀遠捏著一次性紙杯站在門邊，借喝水趁機偷聽他打電話。
“才大六歲就把自己當成長輩了？元老師想占我便宜？”俞升故意打趣，擡手敲了敲門，賀遠看都沒敢看就徑直往回走。
元宥哪有這個意思，被他弄笑，認輸道：“說不過你。”
不到十分鐘，元宥到了劇本殺店，俞升一直站在門口，他在對面就看到了。
俞升這才掛了電話，把人迎進去。
一見到元宥，賀遠立馬站起來，跟耗子見了貓似的，特別恭敬的喊了聲“元老師”。
元宥頷首微笑回應，之前他在學校代課，雖然沒親眼見過賀遠，但後來看到照片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他覺得和俞升長得有幾分相似。
其中有兩個男生也是中文系，上過元宥代的課，但遠沒有逃了所有課的賀遠那麽拘謹。
幾人往前臺走，賀遠落在後面，拽住俞升的衣服，咬牙切齒道：“你還真是我的好兄弟！你竟然能把老師叫來！”
俞升：“謝謝。”
“……誰誇你呢！”賀遠心想還不如坐在門口老實等人呢，非要手賤發什麽朋友圈啊！
元宥在這裏只跟俞升熟，他走了幾步發現俞升不在身邊，便回頭看了眼，正巧撞上俞升始終看他的視線，元宥忽地瞥開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，又跟茫然的賀遠對上眼，元宥脫口而出：“現在還逃課嗎？”
賀遠綠了臉：“老師，不敢了不敢了。”
俞升看出元宥的不自在，拍了下賀遠的腦袋：“瞧你慫的，元老師現在又不代課。”
賀遠摸了摸挨打的後腦勺：“也是哈，可能我怕老師是骨子裏的。”
這點確實，俞升能作證，他們小初高都在同一所學校，賀遠小時候皮，尤其高中，逃課打架是家常便飯，經常被找家長談話，有時候趙女士偷懶，就讓賀遠媽媽一起接他回家，一路上都能聽到他母親的數落。
嘴上怕，身體還是誠實的，該罵罵該打打，倒是一點不耽誤賀遠繼續曠課違紀。
俞升走上前，很輕的在元宥肩膀上點了下：“走吧，元老師。”
他們開的是帶有恐怖的推理本，元宥之前想寫推理類的小說，讀過不少類似的書，還在網上玩過幾次劇本殺，不過線下這種對峙的他沒嘗試過，隱隱的期待又害怕。
他拿到的人物是一個勤勞的Omega花店老板，不過看了本子才發現人物性格有些覆雜，生活背景也不簡單。
他知道線下本要代入角色，按照游戲劇本分配的角色扮演，保持角色性格、語言和行為的連貫性。
元宥臉皮薄，別說面對其他人，就是其中最熟的俞升，他也未必能做的來。
俞升拿到人物介紹的本子時，臉色變了下，他是第一個自我介紹，講的很簡單：“我是荊慈，是一個書店老板，今年26歲，alpha，因為年輕時車禍，導致右胳膊截肢，性格有些自卑。”
話音剛落，賀遠噗嗤一聲笑出來：“我這輩子想象不到你和自卑有啥關系。”
“跟死者是什麽關系？”
俞升說：“知己，他經常來逛我的書店。”
按照順序依次介紹。
元宥：“我叫張弛，花店老板，Omega，28歲，死者是我前男友。”
到元宥的時候，俞升擡起頭看他，就見他面色沈著，耳廓卻通紅，他的樣子看上去太像個新手，這幫人心眼壞，抓著他薅。
不過元宥內容記得很快也很熟練，應對自如。
俞升翻動自己的本。
元宥問：“還有什麽要問的嗎？”
其他人搖頭，俞升擡了下手：“目前是單身嗎？”
元宥看向他，兩人前期的關系並不明顯，但是本子的後面，他們有大量的互動，也是直接和間接導致被害者死亡的原因。
“是。”元宥垂著眼說。
俞升拖著長音“啊”了一聲。
本子玩到一半，根據各種搜到的證據和發言，眾人終於察覺出來俞升和元宥之間非同一般的關系。
賀遠盯著只有自己能看懂的鬼畫符分析，問俞升：“你和花店老板張弛是什麽關系？”
“我喜歡他。”俞升看著他，目光繾綣。
雖然是劇本，元宥還是被俞升堅定的信念感震驚到。
賀遠用筆劃了一下：“你們互相喜歡？”
元宥沒回過神，被俞升用腳尖踢了下椅子提醒，他才恍然點點頭。
“那元老師……不是，張弛剛才為什麽說自己是單身？互相喜歡但是沒確定關系？”賀遠問。
俞升遺憾道：“是啊，哪有那麽容易。”
賀遠一拍手：“從監控來看，27號晚上張弛和死者相繼進入書店，死者發現了你和張弛之間的關系，於是你們起了爭執，9：50的時候死者離開書店，捂著腹部很明顯是受了傷，10：30的時候張弛離開書店，這40分鐘內，你們做了什麽？”
俞升翹著腿：“你希望我們做什麽？”
元宥：“……”
賀遠一楞，沒想到會聽到反問。
俞升用筆頭敲了敲手裏的本，接著說：“當時確實吵起來了，死者對張弛動手，我用裝書的推車撞了他，他離開後，張弛很害怕不敢回家，告訴我分手後死者一直糾纏他，我就把他留下來安慰他。”
“安慰了40分鐘？”賀遠問。
俞升：“有問題？”
“沒有。”
有人說：“那你的殺人動機出來了呀，比他們的都要明顯，你為了保護張弛，讓他不再受到死者的威脅和強迫。”
俞升瞇了瞇眼：“死者是被人用右慣用手一刀刺入心臟，我沒有右臂。”
“對啊，那怎麽殺？”
賀遠說：“可能兇手不是一個人，你們合謀策劃，讓他當了你的右手。”
玩了三個半小時，死者生前幾乎把每個人都得罪了，全員都是嫌疑人，最後投票的時候勢均力敵。
俞升喝著水，以最高票被投出去。
他攤著手不解道：“我連胳膊都沒有。”
賀遠說：“別急，你的胳膊馬上來了。”
他都被投出來了，最有可能跟他一起策劃的就是長期遭到騷擾的張弛，投票結束，果不其然。
“說實話，比起我們這些小怨小仇，愛情的力量更可怕，所以我投你們。”
最後宣布結果，俞升和元宥被扔進小黑屋，是真的黑，燈都關了，還有恐怖音效。
“是我玩的不好，最後一輪發言我不應該說那麽多話的，言多必失。”元宥說。
俞升偏頭看他，大廳的光線落在元宥微垂的眼睛裏，把他瞳孔映成淺褐色。
游戲結束，工作人員來把他們放出來，元宥突然察覺到暗下來的光線，他一擡頭，看見面前放大的俊顏。
逼仄的屋子，元宥堪堪能後退半步，後背貼著冰冷的墻，俞升擡手撥了下元宥的劉海，讓眼睛看的更清楚，他說：“但是最後元老師拼力保護我的樣子很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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